皇帝为气白月光,立我为后。
大婚三载,他们仍藕断丝连。
御书房红袖添香,围猎场共乘一骑。
满朝文武笑我,不过是占着凤位的替身。
我从不辩解,只默默替他批完奏折。
后来我诊出喜脉,偷偷饮下落胎药。
他掐着我脖颈怒吼,质问我为什么。
我平静地看着他,如同看一个乳臭未干的顽童。
“因为,我嫁你,只是为了那把龙椅。”
......
全京城都知道,李承稷娶我,是为了气他的白月光。
那时,李承稷还是太子。
老皇帝急着抱孙子,硬给他塞了一堆女人。
福晋侧福晋像御膳房的点心似的,排着队往东宫送。
余婉儿一怒之下跑了。
单骑出了西城门,连贴身丫鬟都没带。
李承稷疯了似的找她。
羽林卫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,连护城河都派人打捞过。
哪里都没有。
他决定不惯着她,转头就按他父皇的意思娶了我。
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,就这样被写进同一张婚书。
父母落子,他们成了棋盘上两颗死棋。
洞房那晚,他念着白月光的名字,醉醺醺宿在别院。
下人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怜悯,仿佛我是什么暂时寄存的物件。
等余婉儿回来,就会被弃如敝履,毫无留恋。
可是成亲三年,李承稷却变了。
春宴上叔伯刁难,我起身敬酒。
话锋一转,既全了礼数,又替他解围。
回府时,他第一次握紧我的手。
父皇考校政务,我连夜整理水患对策。
他在朝堂对答如流,下朝直奔我院子:“你怎知工部历年奏折?”
后来他书房夜读的灯常亮在我屋里。
“夫人觉得呢?”成了他的口头禅。
密折许我同看,属官来见让我旁听。
晨起替我描眉,下朝给我带话本。
甚至生辰时,他亲手替我煮了一碗长寿面。
团窠龙纹绫罗衫上沾了灶灰,他浑不在意。
“尝尝。”
他眼底映着灶火。
看起来温暖又诚挚。
我以为,这就是一辈子了。
直到那日,已为天子的他携我微服出巡。
我突觉恶心,太医把脉后跪地贺喜:“娘娘有孕了。”
我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,想着要给他个惊喜。
余婉儿却出现在行宫外,红妆灼目,珠泪轻垂。
那夜,他们和好如初。
行宫偏殿的烛火彻夜未熄,女子似泣似笑的低语格外刺耳。
而我,独自躺在龙榻上,听着更漏,数到五更。
余婉儿回来那日,恰逢乞巧佳节。
长街华灯初上,人流熙攘。
我与李承稷扮作寻常夫妻,十指相扣,漫步在人群间。
或许是外貌太过出众,引得路人频频侧目。
卖花灯的老妪眯着笑眼打量我们,忽然“哎哟”一声。
“老身活了六十载,还未见过这般登对的小夫妻呢!”
我羞红脸,却觉掌心被他轻轻一勾,抬眼间,恰捉到他眼底的几分得意。
李承稷抬手点了点摊前那盏雪白的兔子灯,嗓音里浸着蜜。
“我家夫人属兔,最喜兔儿灯,要最亮的那盏。”
灯火映照下,他替我拢鬓角的动作温柔至极,惹得周遭小娘子们纷纷掩唇轻笑。
可是,他记错了,我不属兔。
也最讨厌兔子的那双红眼睛。
第一次,我发现,他目光深深。
好像在透过我的眉眼,看别人。
突然一阵骚乱从街尾传来,人群如潮水般四散奔逃。
李承稷想抓住我的手,却被小贩冲散。
我踉跄着扶住灯柱,抬眼便见一女子慌不择路,突然撞进李承稷怀里。
她云鬓散乱,歪斜的红盖头下露出半张梨花带雨的脸。
手腕上,紫红的勒痕触目惊心。
“阿稷救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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