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机场内,我准备登机。
十分钟前开始,手机就一直震个不停。
是顾成明。
在我拨出电话卡的前一分钟,他发了一条信息来:
【玩够了,就回家吧。
小婉泡在脏水里,我怕伤口感染。
你明天也一起去医院,检查一下伤口。】
我把电话卡拔出,扔进垃圾桶里。
再也不见了顾成明。
……
医院里。
许小婉香肩半露,可怜巴巴地问:“伤口没有感染吧?”
男人最吃女人装可怜。
顾成明心痛地抱住许小婉,在她的额间轻轻地亲吻着说:“医生说完全没问题,只要有我在,我一定不会让你伤口感染的。”
但许小婉满脸忧愁问:“但是,从昨晚开始,你就一直皱着眉头,难道你在担心可心姐?”
一语中的,顾成明微怔。
他想起昨夜凶恶的鳄鱼,想起我无助的眼神。
这时,他眉头皱得更紧不可开了。
他拿出手机,依然没有我任何消息。
以前,顾成明一个皱眉,我就掏心掏肺讨他欢喜。
他手指一勾,我就屁颠屁颠地任他差遣。
现在已经大半天没消息了,顾成明心里越想越窝火。
下午,顾成明回到公司。
秘书上来报告,市长夫人下周举办慈善生日晚宴。
市长夫人,李可心的闺蜜。
顾成明点头,然后吩咐:“准备高定礼服和珠宝。”
秘书:“是按照许小姐身高风格定制吗?”
男人抬眸,不耐烦地说:“不,是顾太太。”
晚上回到顾家。
顾成明无意间经过琴房,看见一个窈窕身影。
他快步上前,从后背抱紧,把头埋进女人的颈窝处,
“可心,你可算回来了?我太想你了。”
女人娇喘:“成明哥哥?”
男人摩挲的动作停住了,抬头发现是许小婉。
他讥笑抱怨:“是谁允许你来琴房的?”
许小婉敞开她的真丝睡衣,里面是若隐若现的柔软。
她抵上男人的胸膛,手往下游走。
“在回味上次在琴房的***。”
但顾成明无动于衷,粗暴地钳制住女人的下巴。
“没有我允许,不要来琴房。”
许小婉被弄疼,委屈地说:“是我不好,把可心姐逼走了,要不,我走,我离开顾家。”
大豆般的泪水滴到顾成明手上。
他无奈松手,心不在焉地抱住许小婉,安慰。
“小婉不要走,但李可心也不能离开。”
书房里,顾成明独自一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。
酒,他从来不贪杯。
但今晚,心情很烦躁。
他妄想借用酒精把自己麻痹。
他又掏出手机,按出可心的号码。
手不停打转,久久拨不出去,最后发了一条信息:
【可心,明晚市长夫人生日慈善宴会。
我警告你好好表现,不要让顾家丢脸面!】
4
市长夫人慈善生日宴会。
顾成明手牵许小婉一同出席,金童玉女,羡煞旁人。
直到市长和市长夫人谢婷婷出场,顾成明才松开许小婉的手。
他手执高脚杯,跟市长夫妇推杯换盏,嘘寒问暖。
市长夫人谢婷婷睥睨一眼在远处不安的许小婉,询问:“顾先生,我家可心呢?”
顾成明吞咽了一下口水。
“可心操持家务繁忙,见她这么辛苦,就免了她出来应酬。”
谢婷婷不屑一笑。
“你是嫌弃她人老珠黄,怕丢你脸吧?
还带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大学生来招摇过市。”
周围的宾客一听,都不禁讥笑。
顾成明内心不爽,但又不敢得罪市长夫人,只得赔着笑脸。
他走到宴会阳台,生气地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我电话。
但都是冷冰冰的忙音。
他发出警告信息:
【可心,我警告你快滚回来!】
【不要让我逮到你,我一定让你不得好过。】
随后还不忘踢了一脚边上的植物。
此时,宴会厅的LED大屏上突然播放出我的视频。
我笑靥如花,送上祝福,
“婷婷这是我花费数月普出的曲子。
不仅是你的生日曲目,更是给A市旅游宣传的市歌。”
一曲悠扬的古典乐响起。
众人纷纷鼓掌称赞。
谢婷婷被感动得热泪盈眶。
一曲罢,视频里的我又说:“婷婷,我还有一件事情拜托你。
我送你的生日礼物里夹着一份离婚协议。
麻烦你让顾成明签字,再帮我送去民政局。
而且还要加急噢。”
突如其来的离婚,全场哇声一片,议论纷纷。
谢婷婷对着屏幕里的我比着OK的姿势。
而顾成明神情阴郁,他径直走到礼物堆里,找出我送的礼物。
未经任何人的允许,他擅自拆开。
一份离婚协议书握在他手里。
上面有我清清楚楚的签名。
他感觉到不可思议。
怎么会这样?
李可心怎么敢擅自提出离婚呢?
他一直喃喃自语说:“不能离婚,不能离婚。”
市长夫人谢婷婷完全不惯着顾成明,她兜头就一巴掌。
“渣男,亏我们可心当初那么爱你。
你不是人,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为了那女大学生,竟然找我们可心来换皮。”
众人一听,都震惊得倒吸一口气。
许小婉急忙上前想拉走顾成明。
这时,议论声更大了。
“就是这小三,逼走原配的恶毒女,真是狗男女不得好死。”
“怎么还有脸面带来宴会,丢脸丢到十万八千里了!”
“顾家人品有问题了,以后不能再有生意来往。”
……
顾成明像个离魂的木头。
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离婚协议书。
忽然,他把纸撕个稀巴烂。
然后对着众***吼:“不会离婚的,不会离婚的。”
不顾身后大喊大叫的许小婉,独自一人便离开会场。
经过几日不眠不休,顾成明终于查到我的所在地。
国内的一个偏远山庄。
他立马就买了最近的航班,什么都没准备,就直奔机场。
他刚要出发飞机场,却被泪眼婆娑的许小婉拉住。
“成明哥哥,我怀孕了。”
男人抚上女人的脸,淡淡地说:“我会安排秘书带你去医院拿掉孩子。”
许小婉一听,惊恐写满整张脸,
“不……孩子是无辜的。
如果可心姐不介意,孩子出来后,可以给她养。”
顾成明没时间跟她在这里拉扯,一脚踢飞她,
“找佣人帮你收拾一下,离开顾家。
再不行,我会帮你找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照顾你。”
许小婉一下子就被击溃,泪水源源不地流出。
她痛斥:“那个女人有什么好?她抛弃你走了,要跟你离婚了。
还当着这么多权贵的面,让你下不了台。
她就是一个贱人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顾成明打了许小婉一巴掌,
“不要说可心的坏话。我的妻子,只有李可心。”
“把你的东西收拾干净,等我带可心回来时,不要让我再见到你。”
许小婉冷笑一下,
“你以为李可心那么容易就跟你回来?你太天真了。
我诅咒你,失去心爱的女人,孤独一声生!”
顾成明没理会许小婉的咒骂,因为他了解李可心。
李可心一向心软,只要他足够的真诚。
他相信李可心一定会被自己感动到。
但这次情况特殊,所以他做了万全的准备。
顾成明先带上被砸成两半的古筝去无痕修复。
这是我母亲留给下的遗物,我十分珍惜。
但这古筝的制作木材格外稀有,只有险峻的云深山才有。
经过三天三夜的翻山越岭,顾成明终于取到木材。
他满身是血,左手骨折,但嘴角上扬,带着胜利的笑意。
经过快马加鞭的修复,顾成明带上古筝和九百九十朵玫瑰就来寻我。
在来的路上,他哼着小曲。
脑海里想象着他自己单膝跪地奉上玫瑰鲜花的浪漫样子。
他一定要将我紧紧拥入怀中,说出那发自内心的:“李可心,我爱你。”
不休不眠地开了32小时的车,顾成明终于找到我。
可见到我的那一瞬,手上的古筝“铮——”地一下砸上地。
磕破了一角。
舞台上。
我正和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肩并肩,一起四手连弹。
一曲毕,男子还猝不及防地在我脸上亲上一口。
我羞涩红脸,但笑意盈盈。
这是顾成明没见过的我,自在、随心、可爱……
台下的观众似乎觉得还不够,起哄道:“再亲一个!再亲一个!”
“不许亲!”
顾成明怒吼,打断了台下热烈的起哄声。
一个挺拔的身影逆光前行。
看清来人,我瞳孔微瞪,身体发冷。
感受到我害怕的迹象,季远用力地搭上我肩膀,并挡在我前面。
顾成明头发凌乱,喘着大气,明显是狂奔而来的。
他沙哑但虔诚地对我说:“可心,跟我回家吧。”
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。
“这不是A市的商业大鳄顾成明吗?”
“听说是包养了女大学生,逼走原配的渣男。”
“哇!现在是要两男抢一女吗?”
顾成明一步步靠近,眼里全是***。
我身体竟不自觉颤抖着,“顾成明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
他依然重复着一句话,“可心,跟我回家。”
我冷冷地反问:“你就不怕许小婉吃醋吗?”
他呼吸一窒,眼底里全是悔过的神色,
“可心,我真的不知道小婉会让你这么难过。
而且,小婉的事我已经处理好,她以后不会妨碍我们了。”
我依然躲在季远身后,对他的示好不理不睬。
顾成明更加急切,“我已经调查清楚了。
那日的火灾的确是许小婉故意造成,目的就是为了接近我。
而你爸心肌梗塞当日,也是许小婉故意让我带她去滑雪。
甚至提议找你植皮的人,也是许小婉。
是我没处理好……”
他说的每一个字,我的心脏都不自觉抽痛一下。
我突然觉得很好笑,
“你一句没处理好,就能抵消我这些年来的委屈和痛苦吗?”
顾成明低声哀求,“可心,对不起,以后我会十倍对你好。”
“对我好?”我讽刺地扯了扯嘴角。
“不打麻醉生剥皮的时候,你已经说过了。”
顾成明身体一僵,死死攥着拳头,指甲已经深深嵌入肉中。
他依然声音沙哑,带着无限地哀求,“对不起,可心,跟我回家吧。”
这时,我身前的季远突然开口,“不行,可心现在是我的爱人。而且,可心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。”
顾成明眼底的痛苦瞬间被狠厉取缔。
他看向季远:“你一个外人少在这里插嘴。”
我立马紧握着季远的手,决然地说:“我喜欢季远。我是不会跟你走的。”
此话一出,顾成明脸上全是疯狂。
他拨打电话给助理,问:“都准备好了吗?”
电话那头给了他一个明确的回复。
我心头一紧,猛地追问:“你想干什么?”
顾成明猩红着眼,狠厉地说:“只是把家里的鳄鱼带出来散步而已。
但如果你不跟我走,难免可能……会栓不住鳄鱼。
那么,这里的人……就成为鳄鱼的晚餐吧!”
话音刚落,全场引起了***,妇女儿童哭声一片。
观众们纷纷跪地求饶。
“呜呜呜……我们只是来听演奏的,怎么就搭上性命了?”
“孩子还小,可心小姐,求你答应他吧,呜呜呜……”
我无可奈何,不能因为自己的糟糕事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。
我长叹一口气说:“行……”
但季远立马把我拉住,阻止我向前。
我给了他一个眼神,“相信我,没问题的。”
季远沉默一瞬,然后缓缓松手,“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带回来。”
我点了点头,然后跟着顾成明离开。
5
刚回到顾家,便看见许小婉撕心裂肺地狂叫。
“成明哥哥,成明哥哥,救救我,他们要拿掉我们的孩子……”
但顾成明一眼都没看许小婉,只光顾着对我笑。
我看着许小婉被粗鲁地拉上车,她脸上全是绝望。
如此心绝的男人,我打从心底不相信他。
十倍对我好?
那些伤害早已刻进血与肉里,怎么能磨灭掉。
我转身就躲进琴房里。
第二天,顾成明敲门,他身穿围裙,手上端着刚刚炖好的燕窝。
我冷笑,“你亲手做的?”
听到我的提问,他立马点头,像一条听话的狗,期待着我的称赞。
但我并不领情,“燕窝是许小婉喜欢吃,我不喜欢。”
顾成明微微一怔,“你不喜欢,我换别的。你不要再提许小婉,好不好?”
但我偏偏要一次又一次地刺痛他。
“许小婉喜欢滑雪,瑞士的雪美不美?”
“许小婉穿黑丝兔女郎装,还趴在我的钢琴上,可性感了!”
“许小婉皮肤可白了,因为是从我身上取的。”
……
每一句,都像利剑一样,对着他狂刺。
看着他痛苦,我很是快乐。
直到最后,他沉默了,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。
我有点解气,起身准备去休息。
他突然拿着剔骨刀来。
我惊慌,“你想干什么?”
他声音沙哑着说:“剥我的皮。”
“我写好遗嘱了,就算你把我弄死了,我也不会追究。”
我看着他悔过的眼神,只觉得可笑,“这是你欠我的。”
然后一刀,剜进他的肉里。
顾成明闷哼一声,痛得青筋突出,但还强撑着。
我一个深闺妇人何来懂得剥皮剔骨呢?
刀刀都是乱来。
一刀,两刀,三刀……
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淌着,染红了地板,也染红我双手。
我喘着粗气,看着我被鲜血沾满的手。
没有一丝恐惧。
忽然,顾成明紧握着我的手,虚弱地问:“只要可心开心,多剜几刀都没关系。”
我甩开他。
他莫名的温柔让我无法接受,我再一刀深深地剜下去。
只见他含笑着说:“李可心,我爱你。”
然后重重倒下。
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顾成明,我并没有觉得解气或难过。
心中依然没有任何的波澜……
6
顾成明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刻。
我弹着悠扬的古筝,对着他微笑。
他觉得这位古筝少女美丽极了。
情不自禁地走向前,伸出手,“你好,我叫顾成明。”
少女红着脸低头,但内心早已欢呼雀跃。
顾成明拉起少女的手,“嫁给我吧,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。”
少女也回握起他的手,“好。一辈子对我好。”
……
“顾先生!顾先生?”
顾成明从医生的呼唤中,猛地一醒。
身体是剧烈地痛,很痛。
这痛让他认清了现实。
没有弹古筝的少女,没有相爱的一对……
只有遗憾和悔恨。
顾成明强撑着身子,来到琴房里找我。
昨日的血迹早已抹掉。
而我坐在古筝边,一只手抚摸着琴弦,一只手拿着电话。
阳光照进,熠熠生辉,画面美极了。
顾成明松了一口气,还好,李可心还在。
但很快,他就看到我对着视频电话,撒着娇说:“我想我的老公了。”
“老公”两个字,比昨天的千刀万剐还要刺痛他。
他猛地把我手机甩飞。
钳住我下巴,眼神阴郁看着我,“不准叫他老公。”
我被吓了一大跳,但很快便冷静下来,“我很快就跟季远结婚了。”
顾成明一听,脸色苍白,哀求我:“可心,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?”
我站在那,看着他痛哭流泪。
是那么的卑微,那么的痛苦,就像之前的我。
我突然觉得挺没意思了。
我淡淡地看着顾成明,“不玩了,我要走了。”
话音刚落,顾成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长刀,
“只要你踏出顾家,我便死在你面前。”
我心一紧,骂:“你疯了吧,你这是威胁我。”
顾成明摇头否认:“不,我在赌你还爱我。”
我长叹一口气:“我……”
不容我说一句话,他已经用刀尖抵住胸口。
血缓缓地渗出,染红了他的白衫。
我们对视良久……
他突然又用力,把刀更推入胸膛。
冷汗打湿了他的头发,他脸色比刚才更惨白。
我再看了他一眼,然后挪动脚……
他便一刀刺进胸膛,踉跄几步,倒地不起。
血汩汩地淌出……
他满口鲜血,望着我离去的背影,笑着说:“李可心,你真狠……”
……
一个月后,我跟季远的婚礼如期而至。
白婚纱,婚礼进行曲,亲友的祝福。
没有美丽的玫瑰,但有向阳的向日葵。
因为向日葵粉花少,我不怕。
但有多多的瓜子,我喜欢。
婚礼进行前,我刮了一大堆瓜子在嗑。
季远宠溺地看着我,然后低声说:“他……不太好……”
我忙塞了一颗瓜子进他嘴里,“甜吗?”
季远会心一笑,“甜。”
瓜子哪里会甜,只是跟对了人,所以变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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