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的一声!
陶瓷瓶碎裂,药全流了。
而随瓶子一起碎裂的,还有桑灼华的希望。
卧房瞬间陷入死寂。
桑灼华脸色霎白地看着撒了一地的药,心里犹如烈火在燃烧。
一旁的叶棠依还不知死活,委屈连连:“灼华,你就这么厌恶我吗?为了不让我用药,就故意打碎它……”
桑灼华忍无可忍,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:“出去!”
尚在怔愣中的魏靖川也回过神来,他本想解释不是故意的。
可看着桑灼华对叶棠依敌视的态度,下意识开口。
“灼华,这又不是棠依的错,你没必要……”
桑灼华豁然抬头,一双眼眸满是冷漠,一字一顿道:“你!也!滚!”
魏靖川僵住,在他记忆中,桑灼华从来没有用不带一丝情绪的眼眸看过自己。
他心中蓦然一紧,一颗心狂跳起来,一种不安的念头涌了上来,不禁令他有些错乱,不知说什么好。
最后,张了张口,只留下一句:“你先冷静一下,我晚点再来看你。”
话落,就推着叶棠依离开了。
房门关上的那一刻,桑灼华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。
之后一整日,桑灼华没再见到过魏靖川。
她不在意,正好也不想见他。
傍晚,桑灼华冷静下来,治烧伤的药水也没了,她准备让下人把库房里的特效金创药拿来。
正想喊人,就听到门外几个经过的丫鬟在讨论。
“叶小姐的伤明明都好了,侯爷还特意天天去看望她,对她可真上心。”
“人家可是大昇第一才女,又成了我朝首位女将军,哪个男人不心动?”
“你们小声些,别让夫人听见了……”
白天还叫嚷着疼的受不了要和她抢药的叶棠依,原来早就好了。
桑灼华轻笑了一声,如此拙劣的演技,只有魏ʟʐ靖川会信。
爱真能让人变成个榆木脑袋。
桑灼华艰难的扶着墙走,没再叫人,而是自己去库房取了药。
等再包扎好伤口,已是深夜。
桑灼华侧躺在床榻上,看着窗外皎洁明月,疼痛难耐。
但她在心里一遍遍鼓励自己,一遍遍数着离开的日子,竟然也熬了过去。
之后七日,桑灼华一心投入疗治,未曾懈怠。
每日勤勉的上药,腿上的烧伤渐渐好转,伤口也没有那么触目惊心了。
于是,她扶着廊柱到院子里走走,任阳光晒在伤处,盼着能让结痂落得快缕皱些。
而另一边的魏靖川坐在军营的营帐中,揉了揉疲惫的眉心。
这几日,桑灼华那日看他心如死灰的眼神,总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每每想到心口就是一刺,很是郁闷。
药被打翻,的确是他的过失。
当时,她本来是打算把叶棠依送回府,就去道歉,可军营突然有军务,他就走了。
未曾想,这一走就是七日。
也不知桑灼华恢复的如何了?
等今夜回家好好休息一下,明日再去看看桑灼华跟她赔礼好了。
这样一想,魏靖川便乘快马回了侯府。
谁知,正要回房,就看到在院子里走动的桑灼华。
四目相对,看着桑灼华姣好的气色,他皱眉发问:“你的腿伤好了?”
桑灼华轻轻点头:“嗯,我的伤……”
可她的话还没说完,魏靖川就再次冷意出声。
“所以你之前说自己伤比棠依严重的多,不依不饶的抢药,原来都是在骗我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