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专帮富豪解除婚约，我专为新人策划幸福。当'婚礼杀手'遇上'爱情信徒'，
这场心动从一开始就是错误——可为什么他的怀抱这么让人沉沦？
第一章颜晓蔓这辈子最后悔的事，就是在闺蜜林妙的婚礼彩排上，
把一整杯红酒泼在了准新郎的西装上。"对不起对不起！"她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，
往对方胸口按去，却在抬头看清对方脸的瞬间愣住了。这不是林妙的未婚夫。
眼前的男人比她高出大半个头，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。
即使被红酒毁了衣服，他的表情依然冷静自持，只有微微挑起的眉毛泄露了一丝惊讶。
"你是...？"颜晓蔓收回手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冒失。"程曜，新郎的朋友。
"男人接过她手中的纸巾，自己擦拭着酒渍，"你是新娘那边的？"他的声音低沉悦耳，
像是大提琴的弦音，让颜晓蔓耳根莫名发热。她这才注意到他胸前别着的是伴郎胸花，
不是新郎的。"颜晓蔓，新娘的闺蜜兼婚礼策划师。"她尴尬地自我介绍，
"我以为你是新郎张辰，所以...""所以想给我个下马威？"程曜嘴角微扬，
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，"放心，我不是来抢亲的。"他笑起来时眼角有细小的纹路，
像是常年不苟言笑的人突然放松了面部肌肉。
颜晓蔓莫名觉得这个笑容比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更让人心动。
"我真的只是不小心..."她小声辩解，却被他胸口那片暗红色的酒渍刺痛了良心，
"这件西装...我可以赔干洗费。"程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，
无所谓地摇摇头："不必了，反正明天正式婚礼还要换。""那怎么行！
"颜晓蔓的职业病发作，"作为婚礼策划师，我必须确保每位宾客都完美出场。
特别是伴郎团，照片里会很显眼。"程曜似乎被她的认真逗乐了："颜**，
你对自己的工作很执着。""当然，婚礼是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。"她不假思索地回答，
然后突然想起什么，"等等，程曜...这个名字好耳熟..."一道灵光闪过，
颜晓蔓瞪大眼睛："你是那个'婚礼杀手'程曜？专接富豪离婚案，
上个月刚帮李氏集团的千金解除了婚约的那个律师？
"程曜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："看来我的名声不太好。""何止不好！
"颜晓蔓几乎要跳起来，"你在我们婚礼策划圈是出了名的噩梦！我们辛辛苦苦筹备的婚礼，
你一张律师函就给人搅黄了！"她的声音引来了周围几个人的目光。
程曜做了个"小声点"的手势，压低声音道："我只是帮客户争取合法权益。
如果婚姻本身没有问题，我的存在不会构成威胁。""哈！"颜晓蔓忍不住冷笑，
"说得好像那些婚前协议和财产分割不是你一手策划的一样。"程曜没有立即反驳，
而是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她。颜晓蔓突然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，
这里是好友的婚礼彩排，不是她的职业道德辩论场。"抱歉，
我不该在这种场合..."她先败下阵来。"没关系。"程曜平静地说，
"职业理念不同而已。你相信爱情，我只相信合同。"这句话像一根刺，
轻轻扎在颜晓蔓心上。作为婚礼策划师，她确实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。每场婚礼上，
看着新人交换戒指的那一刻，她都会感动得眼眶发热。而眼前这个男人，
却把婚姻当成可以量化的商业交易。"晓蔓！原来你在这里！"林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
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，"张辰找你确认明天捧花的事...咦，程律师？你们认识？
""刚认识。"程曜礼貌地点头，"你的朋友很有...职业热情。
"颜晓蔓听出了他话中的调侃，暗暗咬牙。"那太好了！
"林妙完全没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，开心地拍手，"晓蔓，
明天程律师会提前到场帮忙接待他那边的重要宾客，你有任何安排可以直接跟他对接。
"颜晓蔓的笑容僵在脸上。她看向程曜，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。"荣幸之至。
"程曜微微颔首，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，"期待与颜**的...合作。
"第二章婚礼当天，颜晓蔓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忙碌。她指挥着工作人员布置场地，
确认鲜花、灯光、音乐每一个细节。
这是她创业成立"蔓时光"婚礼策划公司后接的最大单子，必须完美无缺。
"新娘捧花再往左边一点...对，就是这样。"她站在宴会厅中央，
用对讲机协调各个团队，"音响测试最后一遍，然后我们...""颜**。
"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颜晓蔓转身，看到程曜站在晨光中。
他今天换了一套深蓝色西装，衬得肤色越发冷白，领带是低调的银灰色，
整个人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。"程律师来得真早。"她努力保持专业态度，
"宾客接待区在酒店大堂，有指示牌引导...""我知道。"程曜打断她，
"我是来告诉你，张辰的伯父，也就是今天最重要的宾客张董事长，飞机晚点，
可能要推迟一小时到场。"颜晓蔓皱眉："这会影响仪式流程。
原定他要在新人入场前致辞...""我已经安排好了。"程曜递给她一份修改后的流程表，
"把他的讲话调整到宣誓之后，切蛋糕之前。这样既不会耽误吉时，也能保证所有环节完整。
"颜晓蔓接过表格，惊讶地发现这份调整后的流程考虑得比她还周全。时间把控精确到分钟，
连摄影机位和灯光变化都标注得一清二楚。"你...懂婚礼策划？"她忍不住问。
程曜嘴角微扬："不懂。但我懂如何让客户满意。"他转身要走，
颜晓蔓突然叫住他："等等！"程曜回头，挑眉看她。"谢谢。"她轻声说，
"这个调整...很专业。"程曜似乎没料到她会道谢，愣了一下，
然后轻轻点头："不客气。毕竟，这是'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'。
"他用她昨天的话回敬她，却没有嘲讽的意思，反而带着一丝她无法解读的温柔。
颜晓蔓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。婚礼进行得异常顺利。张董事长如程曜所说迟到了一小时，
但调整后的流程天衣无缝。颜晓蔓站在宴会厅角落，看着舞池中央幸福相拥的新人，
不自觉地寻找程曜的身影。他正站在香槟塔旁与几位宾客交谈，侧脸在灯光下棱角分明。
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，程曜突然转头，隔着人群与她四目相对。颜晓蔓慌忙移开视线，
假装检查手中的流程表。等她再次抬头时，程曜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。"躲什么？
"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。颜晓蔓差点跳起来。程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，
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味。"我没躲。"她嘴硬道，"只是在工作。
"程曜递给她一杯果汁："你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。"颜晓蔓愣住了。
她确实忙得忘了吃饭，但没想到会有人注意到这种细节。"谢谢..."她接过杯子，
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，一阵微小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。"不客气。
"程曜的声音比平时柔和，"我看到你给每对新人都准备了一份手写祝福卡。很用心的细节。
"颜晓蔓惊讶地抬头："你怎么知道？"那些卡片是她私下准备的，不属于任何服务内容。
"林妙告诉我的。"程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，"她说这是你的习惯，
从大学时帮朋友策划第一场婚礼就开始了。"颜晓蔓感到脸颊发热。
她没想到林妙会跟程曜聊这些，更没想到他会记得。"只是...一个小习惯。"她小声说，
"我觉得婚礼不该只是商业交易，应该有些...人情味。"说完她就后悔了，
这简直是在当面批评程曜的职业理念。但程曜并没有生气，
反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："有时候人情味比合同更重要。"这句话让颜晓蔓彻底愣住了。
她正想追问，对讲机突然响起："颜总，后厨出了点状况，需要您马上过来！""我得走了。
"她匆忙说道，转身前又补充一句，"再次感谢你的流程调整...还有果汁。
"程曜微微颔首："去吧，婚礼杀手不会趁你不在拆散这对新人的。"颜晓蔓忍不住笑出声，
随即意识到这是他们认识以来，程曜第一次拿自己的恶名开玩笑。后厨的问题很快解决，
但等她再回到宴会厅时，婚礼已经接近尾声。她环顾四周，没再看到程曜的身影。
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。第三章一周后，颜晓蔓正在办公室审阅下个月一场婚礼的方案，
助理小林急匆匆跑进来。"颜总，出大事了！下周六那场陈氏千金婚礼，
新郎刚刚被拍到出轨实锤，现在全网都在传！"颜晓蔓手中的笔掉在地上。
陈氏企业是本市巨头，这场婚礼筹备了半年，预算高达七位数，
如果取消..."联系上新娘了吗？"她立刻拿起手机。"联系上了，
但..."小林面露难色，"新娘说她不会取消婚礼，但需要...调整一些细节。
"颜晓蔓松了口气："只要不取消，怎么调整都行。""她说...想请程曜律师做咨询。
"颜晓蔓的表情僵住了："程曜？那个'婚礼杀手'？
"小林点头："新娘说想了解如何在保全颜面的情况下，最大限度争取利益。
现在圈子里都说，这种情况找程律师最靠谱..."颜晓蔓扶额。她当然明白新娘的考虑，
但要她和程曜再次合作？光是想象他那张冷静到近乎冷漠的脸，她就感到一阵烦躁。
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做出决定："联系程律师，就说...我们需要他的专业意见。
"令她意外的是，程曜当天下午就来到了她的办公室。他穿着休闲款的深灰色西装，
没打领带，看起来比婚礼那天随意许多。"颜**。"他站在她办公桌前，声音依然沉稳，
"看来我们又要在职业上产生交集了。"颜晓蔓强迫自己保持专业态度："程律师，
这次情况特殊...""我明白。"程曜直接坐下，"陈**已经跟我通过电话。
她不想取消婚礼，但希望确保自己在未来的...变故中处于有利位置。
"颜晓蔓皱眉："所以我们要策划一场注定会失败的婚礼？""不。"程曜摇头，
"我们要策划一场表面完美，但处处留好退路的婚礼。这样当变故真的发生时，
我的客户不会受到二次伤害。"他的用词让颜晓蔓心头一震。
"二次伤害"...这个冷酷的律师居然会考虑客户的情感伤害？
"你...经常处理这种情况吗？"她忍不住问。程曜的目光变得深邃："比你想象的要多。
很多人来找我时，已经对婚姻失去信心，只希望能体面地结束。""那你呢？
"颜晓蔓直视他的眼睛，"你对婚姻怎么看？"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。
程曜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么私人的问题，沉默了片刻。"我曾经和你一样，相信爱情。
"他最终说道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"后来明白，比起虚无缥缈的感情，
法律能提供的保护更实际。"颜晓蔓想说些什么，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。那一刻，
她仿佛在程曜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伤痛，让她心脏莫名紧缩。"我们...开始工作吧。
"她最终说道，打开了电脑上的方案文件。接下来的几天，颜晓蔓和程曜不得不密切合作。
他们重新设计了婚礼的每一个环节——从财产公示的方式到致辞内容的审核，
甚至摄影镜头的角度，都经过精心安排，既保留婚礼的浪漫表象，又为将来的变故埋下伏笔。
令颜晓蔓惊讶的是，程曜在工作中展现出的细腻和专业远***的想象。他不仅精通法律条款，
对婚礼流程的了解也令人咋舌。更让她意外的是，他记得她对咖啡的偏好（加奶不加糖），
会在她熬夜修改方案时默默订好宵夜，甚至在她疲惫时不动声色地接过部分工作。
"你为什么会懂这么多婚礼细节？"某天深夜，当他们终于完成最终方案时，
颜晓蔓忍不住问道。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，窗外的城市灯火阑珊。程曜靠在椅背上，
领带松开，露出***的喉结。"我母亲曾经是婚礼策划师。"他轻声说，
"小时候我经常跟着她去工作现场。"颜晓蔓睁大眼睛："真的？是哪家公司？
""不是公司，是个体户。"程曜眼中闪过一丝怀念，
"她相信每场婚礼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，会为每对新人设计专属方案。那时候没有电脑，
所有方案都是她手绘的。"颜晓蔓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程曜——不是冷血的"婚礼杀手"，
而是一个在母亲爱的熏陶下长大的男孩。"后来呢？"她轻声问。
程曜的表情黯淡下来："后来她遇到了一位'完美先生'，
对方承诺给她梦想中的婚礼策划公司。她卖掉了所有积蓄跟他投资，结果...""被骗了？
"颜晓蔓猜到了结局。程曜点头："那人带着所有钱消失了。我母亲从此一蹶不振，
再也没碰过婚礼策划。"他停顿了一下，"所以我选择成为律师，
特别是擅长处理婚姻财产纠纷的律师。
至少...我能确保类似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的客户身上。
"颜晓蔓感到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。她终于明白程曜对婚姻的怀疑从何而来，
也理解了他为何会变成"婚礼杀手"。"我很抱歉..."她轻声说。程曜摇摇头，
突然站起身："很晚了，我送你回家。"颜晓蔓想拒绝，
但疲惫和某种说不清的情绪让她点了点头。程曜的车是低调的黑色轿车，内饰简洁但舒适。
车内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淡淡木质香。颜晓蔓系好安全带，
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非工作场合相处。"你知道吗，"车子驶入夜色中，
颜晓蔓忍不住说，"不是所有婚姻都充满算计。我策划过很多场婚礼，
现在那些夫妻依然幸福地在一起。"程曜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："我相信有这样的例外。
只是我的工作让我看到了太多反面案例。""那你有没有想过..."颜晓蔓鼓起勇气，
"也许有一天，你会遇到一个让你改变看法的人？"车内突然安静下来。
颜晓蔓几乎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。程曜没有立即回答。直到车子停在她公寓楼下，
他才转过头，目光深邃地看着她："颜晓蔓，你相信命运吗？"她愣住了："什么意思？
""意思是..."程曜的声音低沉而温柔，"如果那个人已经出现了呢？
"颜晓蔓的呼吸停滞了一秒。月光透过车窗洒在程曜轮廓分明的侧脸上，
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，像是藏着整个星空的秘密。
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句近乎告白的话。就在气氛变得微妙之际，
她的手机突然响起——是陈**的来电。颜晓蔓如梦初醒，慌忙接起电话。
陈**说看到了最新方案，非常满意，还特别感谢了程律师的专业建议。挂断电话后，
车内的气氛已经变了。程曜恢复了专业的表情："看来我们的合作很成功。"颜晓蔓点点头，
突然感到一阵失落："是啊...成功。"她道别下车，程曜却叫住她："周六的婚礼，
你会去吧？""当然，我是策划师。""结束后，"程曜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，
"我有话想对你说。"颜晓蔓站在公寓楼下，看着程曜的车驶离，心跳如雷。
她不知道周六之后等待她的是什么，
但有一件事已经确定——那个曾经被她称为"婚礼杀手"的男人，
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走进了她的心里。##第四章周六清晨，
颜晓蔓比约定时间提前两小时到达了婚礼现场。陈氏千金的婚礼在城郊一处私人庄园举行，
场地比她想象中还要奢华。纯白的鲜花拱门，水晶装饰的仪式台，
以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宾客区，无不彰显着这场婚礼的隆重。"颜总，鲜花配送出了点问题，
玫瑰数量不够！"助理小林急匆匆跑来报告。颜晓蔓立刻掏出手机："联系备用供应商了吗？
""联系了，但至少要两小时才能送到，来不及...""用庄园花园里的白蔷薇应急。
"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颜晓蔓转身，看到程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。
他今天穿着一套深灰色西装，衬衫领口微微敞开，整个人看起来既正式又不失随意。"蔷薇？
"颜晓蔓皱眉，"但方案里写的是白玫瑰...""蔷薇的花语是'爱的思念'，
比玫瑰更适合今天这场婚礼的本质。"程曜走近一步，声音压低，"况且，
庄园东侧花园的蔷薇开得正好，剪下来半小时就能布置好。
"颜晓蔓惊讶地看着他："你怎么知道庄园里有蔷薇？"程曜嘴角微扬："尽职调查。
昨晚我来过一趟。"为了工作居然提前踩点？
颜晓蔓突然对这位"婚礼杀手"的职业态度有了新的认识。她点点头，
立刻安排人手去采蔷薇。危机暂时解除，颜晓蔓松了口气，
却注意到程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。"怎么了？我脸上有东西？"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脸。
程曜摇头："你今天很漂亮。"简单的五个字，却让颜晓蔓耳根发热。
她今天特意选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，比平时工作时的正装柔和许多，没想到他会注意到。
"谢谢。"她小声回应，突然想起那晚他在车里说的话——"如果那个人已经出现了呢？
"婚礼即将开始，宾客陆续入场。颜晓蔓站在仪式区后方，
看着程曜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各路宾客。他举止得体，谈吐优雅，
完全看不出是那个传闻中冷酷无情的"婚礼杀手"。"颜**。
"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身旁响起。颜晓蔓转头，
看到一位穿着香奈儿套装的优雅女士正微笑看着她。"您好，我是今天的婚礼策划师颜晓蔓，
有什么可以帮您的？""我是程曜的合伙人李雯。"女士伸出手，"久仰大名。
"颜晓蔓礼貌地握手，心里却打了个突。程曜的合伙人？为什么突然找她？
"程曜最近变了很多。"李雯直接切入主题，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程曜，
"他接手了一个本不该接的案子，
还推掉了几个高额委托...全是因为要配合某位婚礼策划师的时间。
"颜晓蔓的心跳突然加速。
"我不明白您的意思...""他从来没为任何人改变过工作计划。"李雯轻笑，
"你是第一个。"颜晓蔓不知该如何回应，幸好仪式开始的音乐及时解救了她。
她匆匆告别李雯，回到工作岗位，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程曜的身影。
婚礼进行得出奇顺利。新娘美丽端庄，新郎英俊体贴，所有环节都按修改后的方案完美执行。
只有颜晓蔓和程曜知道，这场看似浪漫的婚礼背后，藏着多少精心设计的法律保护。
宴会开始后，颜晓蔓终于能稍微放松。她站在角落小口啜饮着香槟，突然看到程曜向她走来。
"忙完了？"他站到她身边，两人的手臂几乎相触。"嗯，基本结束了。
"颜晓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，"你的工作呢？""也完成了。
"程曜的目光落在舞池中央的新人身上，"陈**很满意，
她已经掌握了所有需要的证据和保护措施。
"颜晓蔓突然感到一丝悲哀："所以这场婚礼实际上是个...陷阱？"程曜转向她："不，
是保险。如果新郎忠诚，这些准备永远不会派上用场。
如果不忠...至少我的客户不会人财两空。"他的解释合情合理，
但颜晓蔓还是忍不住问："你见过真正幸福的婚姻吗？"程曜沉默了一会儿："见过。很少，
但确实存在。""那你为什么...""因为我见过更多不幸的。"程曜的声音低沉下来，
"但最近我开始想，也许值得冒险去相信一次。"他的目光如此专注，颜晓蔓感到呼吸困难。
那晚在车里未完成的对话似乎又要继续，但就在这时，她的手机突然响起。"抱歉，
我得接这个。"她看了眼来电显示，是公司紧急号码。
电话那头传来助理惊慌的声音："颜总，出大事了！下个月周氏集团的那场婚礼，
新娘刚刚联系我们，说要增加预算重新设计所有环节！"颜晓蔓皱眉："这有什么问题？
客户愿意加钱是好事啊。""问题是..."助理压低声音，
"新娘说她的未婚夫请了程曜律师起草婚前协议，她怀疑对方要算计她，
所以想在婚礼上扳回一城！"颜晓蔓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。
周氏集团的婚礼是她创业以来接到的最大订单，筹备了近一年，预算高达八位数。
而程曜...竟然在暗中对付她的客户？她僵硬地挂断电话，抬头看向程曜，
发现他正皱眉看着自己的手机。"出问题了？"他问。"周氏集团的周雅菲，
"颜晓蔓直接问道，"是你的新客户吗？"程曜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："你怎么知道？
"这个确认像一盆冷水浇在颜晓蔓头上。周雅菲是她最用心的客户之一，
那场婚礼她投入了全部心血，而程曜居然要破坏它？"你接了周雅菲未婚夫的委托？
"她的声音开始发抖，"准备帮他解除婚约？"程曜没有立即否认，
这比任何回答都让颜晓蔓心寒。"这是工作。"他最终说道，"我们谈过这个，
职业理念不同而已。""职业理念？"颜晓蔓突然提高了声音，引来周围几个人的目光，
"那是我的客户！我花了一年时间准备的婚礼！你知道周雅菲有多期待那天吗？
她每天给我发消息讨论细节，连捧花丝带的颜色都要亲自挑选！
"程曜抓住她的手腕："我们出去说。"颜晓蔓甩开他的手，但意识到场合不妥，
还是跟着他走出了宴会厅。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，他们站在屋檐下，
雨声掩盖了两人激烈的对话。"你什么时候接的这个案子？"颜晓蔓质问，
"是在我们...在我们一起工作之后吗？"程曜的表情复杂："之前。
但我没想到会是你策划的婚礼。""所以如果是别人策划的就可以？"颜晓蔓感到一阵刺痛，
"程曜，你到底把婚礼当成什么？一场可以随意破坏的商业游戏？""不是游戏。
"程曜的声音变得冷硬，"是合约。
周雅菲的未婚夫有充分理由怀疑她接近他只是为了家族资源。我的工作是保护客户利益。
""你根本不在乎真相！"颜晓蔓愤怒地反驳，"周雅菲爱他！
我见过她谈起未婚夫时眼里的光，那不是能假装的！""人什么都能假装。
"程曜突然变得激动，"我母亲当年也以为遇到了真爱，结果呢？那人卷走了她所有积蓄，
留给她一堆债务和一个破碎的梦想！"他的爆发让颜晓蔓愣住了。雨越下越大，
打湿了程曜的西装肩膀，他的眼中闪烁着颜晓蔓从未见过的痛苦。
"所以你就认定所有爱情都是假的？"她轻声问，"因为一次伤害，就要否定所有人的真心？
"程曜深吸一口气："我没有否定所有人...只是更谨慎。""谨慎到不配拥有任何爱情？
"颜晓蔓脱口而出，随即后悔自己的刻薄。但程曜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。他突然上前一步，
在雨中抓住她的手腕。"但配得上你。"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，"颜晓蔓，从第一次见面，
你泼我一身红酒那一刻起，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。"雨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，
他的眼睛在灰暗的天色下依然明亮。颜晓蔓的心脏疯狂跳动，几乎要冲出胸腔。
"这...这不公平。"她艰难地说，"你不能一边破坏我的工作，一边说这种话。
""我可以放弃这个案子。"程曜毫不犹豫地说。颜晓蔓瞪大眼睛："什么？""我说，
我可以放弃周氏的委托。"程曜重复道，声音无比清晰，"李雯可以接手。
我不会再碰任何与你有关的婚礼。"雨声哗啦，但颜晓蔓听清了他的每一个字。
这个以专业冷酷著称的"婚礼杀手"，竟然愿意为她放弃高额委托？"为什么？"她轻声问。
程曜松开她的手腕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，雨水在他们之间形成一道透明的帘幕。
"因为我发现，比起所有合约和律师费，我更不想看到你失望的眼神。
"颜晓蔓的眼眶突然湿润了，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。她应该生气，应该坚持原则，但此刻，
她只想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眼中的真诚。"我不接受。"她最终说道。程曜的手僵住了。
"我不接受你为了我放弃工作原则。"颜晓蔓抬头直视他的眼睛，
"但我邀请你亲自见见周雅菲，不带偏见地判断她是否真心。
如果你见过她后依然坚持原来的看法，我尊重你的职业选择。
"程曜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为某种深沉的感动。他轻轻点头："好。我答应你。"雨还在下，
但某种无形的隔阂似乎已经消散。程曜脱下西装外套，撑在两人头顶："我送你回家。
"颜晓蔓没有拒绝。他们挤在那件昂贵的西装下，穿过雨幕走向停车场，肩膀紧贴着肩膀，
心跳声似乎比雨声还要响亮。##第五章周雅菲的会面安排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。
颜晓蔓提前半小时到达，紧张地搅动着杯中的拿铁。"等很久了？"程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他今天穿着休闲的深蓝色衬衫，没打领带，看起来比平时柔和许多。"刚到。"颜晓蔓微笑，
"周雅菲应该快来了。"程曜在她对面坐下，目光扫过她今天的装扮——浅***的连衣裙，
头发松松地挽起，比工作时更加柔美。"你今天很美。"他轻声说。
颜晓蔓脸颊微热："谢谢。希望今天的会面能改变你的看法。"程曜没有回应，
只是伸手轻轻覆上她放在桌面上的手。这个自然而亲密的动作让颜晓蔓心跳加速。
自从雨夜那次对话后，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进入了一个模糊而美好的地带——比朋友亲密，
却又还没明确成为恋人。周雅菲准时到达。她是个娇小的女孩，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，
与颜晓蔓印象中那个挑剔的富家女形象相去甚远。"晓蔓！"周雅菲热情地拥抱了颜晓蔓，
然后好奇地看向程曜，"这位就是程律师？"程曜礼貌起身握手："周**，
感谢你抽时间见面。"接下来的两小时彻底打败了程曜对周雅菲的认知。
这个女孩谈起未婚夫时眼中的光彩，讨论未来生活计划时的真诚，
以及对婚前协议表现出的坦然态度，无一不符合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应有的表现。
"我不介意签任何协议。"周雅菲坦然道，"我知道外界怎么看我，
觉得我只是看中王家的地位和资源。但事实上..."她拿出手机，展示了一张照片，
"我和王磊是大学同学，那时候他用的假名，假装是普通家庭出身。我们交往三年后，
他才告诉我真实身份。"程曜仔细查看了那些照片和聊天记录，表情逐渐变得复杂。
会面结束后，周雅菲先行离开，留下颜晓蔓和程曜两人。"所以？"颜晓蔓小心翼翼地问。
程曜长叹一口气："我会撤销这个委托。"颜晓蔓睁大眼睛："真的？""证据很明确。
"程曜专业的面具下露出一丝惭愧，
"我的客户...王磊可能出于过度保护心理提供了片面信息。作为律师，
我有责任核实事实。"颜晓蔓忍不住微笑："这就是我认识的程曜。不是'婚礼杀手'，
而是追求真相的人。"程曜摇头苦笑："别给我戴高帽。这次是我判断失误，
应该更早亲自见周**。""但你最终还是做了正确决定。"颜晓蔓伸手覆上他的手，
"这很重要。"程曜翻转手掌，与她十指相扣："还有更重要的事。""什么？
""现在我没有案子和你冲突了。"程曜的目光变得深邃，
"这意味着我们可以...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。如果你愿意。"颜晓蔓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阳光透过咖啡厅的窗户洒在程曜的侧脸上，他眼中的期待和小心翼翼让她胸口发紧。
"我愿意。"她轻声说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程曜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。他抬起她的手，
轻轻在指节落下一吻："那么，颜晓蔓**，你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吗？正式的那种。
""带蜡烛和鲜花的那种？"颜晓蔓调皮地问。"随你要求。
"程曜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，"毕竟，我现在有个非常重要的女朋友要讨好。"女朋友。
这个词让颜晓蔓心头涌起一阵甜蜜的悸动。"那我要最贵的餐厅。"她故意刁难。
"预定好了。"程曜出人意料地回答，"今晚七点，莱茵河畔。如果你没别的安排的话。
"颜晓蔓惊讶地瞪大眼睛："你早就计划好了？""律师总是准备充分。
"程曜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，"尤其是面对重要谈判时。"那天晚上的约会完美得不像真实。
莱茵河畔是城里最难订的餐厅，程曜却弄到了靠窗的最佳位置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。
他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，打着银灰色的领带，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。
"你今天格外英俊。"颜晓蔓忍不住称赞。她穿了一条香槟色的长裙，头发盘起，
露出了纤细的脖颈线。程曜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："你每天都很美，但今晚...令人窒息。
"晚餐期间，他们聊了很多——从童年趣事到工作理想，
从最喜欢的电影到最想去旅行的地方。颜晓蔓惊讶地发现，
褪去"婚礼杀手"外衣的程曜幽默、博学且温柔，完全是她梦想中的伴侣类型。"所以，
"甜点上来时，颜晓蔓忍不住问，"你真的从第一次见面就...喜欢我了？
"程曜轻轻搅动着咖啡："比那更早。""怎么可能？""林妙和张辰的婚礼前，
我听张辰提起过你。"程曜微笑，"他说新娘有个闺蜜是婚礼策划师，
对爱情有着近乎固执的信仰，会为每对新人手写祝福卡片。我当时就想，这女孩要么太天真，
要么...是这世上罕见的珍宝。"颜晓蔓脸颊发烫："然后呢？
""然后我在婚礼彩排上见到了你。"程曜的眼中浮现回忆的神色，
"你冲过来往我身上泼红酒，眼睛瞪得圆圆的，像只受惊的小鹿。那一刻我知道，
你绝对是后者。""后者？""珍宝。"程曜简单地说，却让颜晓蔓的心脏几乎停跳。
晚餐后，程曜送她回家。在她公寓楼下，他轻轻拉住她的手："我可以吻你吗？
"颜晓蔓没有回答，而是直接踮起脚尖，吻上了他的唇。程曜愣了一秒，随即回应了这个吻，
手臂环住她的腰，将她拉近。他的唇温暖而柔软，带着淡淡的红酒味，让颜晓蔓头晕目眩。
当他们终于分开时，程曜的额头抵着她的，呼吸有些不稳："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。
""想象？"颜晓蔓轻笑，"程大律师也会幻想这种事？""经常。"程曜坦然承认，
"尤其是最近。"他们又吻了一次，更长、更深入的一次。当颜晓蔓最终走进公寓大楼，
回头看到程曜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她，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。那天晚上，颜晓蔓躺在床上，
回想着这一天的每一个细节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手机突然震动，
是程曜发来的消息：【晚安，我的婚礼策划师。做个好梦。明天见。】简单的一句话，
却让她心头涌起一阵暖流。她回复了一个晚安表情，然后加了一句：【明天见，
我的"婚礼杀手"。】放下手机，颜晓蔓望着天花板，
突然意识到一件事——她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喜欢程曜。这个认知既令人兴奋又有些害怕。
毕竟，他是曾经不相信爱情的人，而她是把爱情当成信仰的婚礼策划师。他们的故事，
才刚刚开始...##第六章恋爱中的程曜与颜晓蔓想象中的"婚礼杀手"判若两人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，颜晓蔓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，
屏幕上已经显示了几条未读消息。【早安。我在楼下。带了早餐。——Y】她赤脚跑到窗前，
轻轻拉开窗帘一角。程曜的黑色轿车果然停在公寓楼下，他靠在车边，手里提着纸袋，
正低头看表。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目光，他突然抬头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的窗户，
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。颜晓蔓慌忙拉上窗帘，心跳加速。交往三周了，
程曜这种出其不意的浪漫举动依然能让她像个初恋少女般手足无措。十五分钟后，
她匆匆跑下楼。程曜依然站在原地等待，看到她时眼睛一亮。"跑什么？我又不会走。
"他接过她肩上的包，顺手整理她跑乱的发丝。"怕你等太久。"颜晓蔓喘着气，
闻到了纸袋里传来的香气，"买了什么？""你喜欢的南瓜粥和蔬菜三明治。
"程曜打开车门，"还有一杯加奶不加糖的拿铁。"他总是记得这些细节。
颜晓蔓钻进副驾驶，接过早餐，温热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底。
"今天不是周氏婚礼的最终确认吗？"程曜发动车子，"我送你去公司后要去趟法院，
但下午可以过来陪你检查场地。"颜晓蔓咬着三明治点头："嗯，新娘最后试穿礼服，
还要确认餐桌摆设。你能来太好了，周雅菲一直说想当面谢谢你。
"自从程曜放弃那个婚前协议委托后，周雅菲和未婚夫王磊的感情更加稳固。
这场婚礼也成为颜晓蔓职业生涯中最有意义的项目之一——不仅因为规模空前，
更因为它是程曜为她改变的证明。车子停在"蔓时光"婚礼策划公司楼下。程曜倾身过来，
轻轻擦掉她嘴角的面包屑，然后顺势吻了吻她的唇。"中午记得吃饭。"他叮嘱道，
像个操心的家长。颜晓蔓笑着点头："知道啦，程妈妈。""没大没小。
"程曜捏了捏她的鼻子，"去吧，下午见。"走进办公室，
颜晓蔓发现整个团队都处于高度忙碌状态。周氏婚礼还有一周就要举行，
每个细节都需要反复确认。"颜总！"助理小林急匆匆跑来，"新娘礼服出了点问题！
设计师说腰线需要调整，但周**今天试穿后坚持不需要改。"颜晓蔓皱眉："我去看看。
"周雅菲正在VIP试衣间里对着全身镜左转右转，淡金色的婚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。
"晓蔓！"看到颜晓蔓，她兴奋地招手，"快告诉设计师，这腰线根本不需要改，完美贴合！
"颜晓蔓专业地检查了礼服各处细节："腰线确实没问题，但肩部的珠绣有些松，需要加固。
"她转向设计师，"能今天就处理好吗？"设计师连连点头。
周雅菲感激地握住颜晓蔓的手："有你在我真放心。对了，程律师今天来吗？
王磊说要亲自谢谢他。""他下午过来。"颜晓蔓帮周雅菲整理头纱，"你们和好了？
""比之前更好！"周雅菲眼睛发亮，"王磊承认是他太敏感了，多亏程律师明察秋毫，
不然我们可能真的会错过彼此。"颜晓蔓心头涌起一阵暖流。程曜的改变不仅影响了她，
也实实在在地帮助了别人。下午三点，程曜如约而至。他穿着深灰色西装，
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，显然是直接从法院赶来的。"忙完了？"颜晓蔓迎上去，
接过他手中的文件。"嗯，提前结束了。"程曜环顾忙碌的办公室，"试装顺利吗？
""很顺利，就是..."颜晓蔓压低声音，"周雅菲和王磊想当面谢谢你。
"程曜挑眉："我有什么好谢的？只是做了分内事。""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。
"颜晓蔓拉着他走向会议室，"来吧，就五分钟。"会议室里，
王磊热情地握住程曜的手："程律师，太感谢你了！如果不是你明辨是非，
我可能真的会误解雅菲。"程曜难得地露出几分不自在："王先生客气了。作为律师，
核实事实是基本职责。""但放弃那么高的律师费..."周雅菲意有所指地看向颜晓蔓，
"一定是有更重要的原因。"颜晓蔓耳根发热，程曜却坦然点头："确实有更重要的。
"他自然地搂住颜晓蔓的肩膀，"不过主要还是职业操守问题。"送走感恩戴德的新人后，
颜晓蔓戳了戳程曜的肋骨："'职业操守'？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。
"程曜抓住她作乱的手指，拉到唇边轻吻："不然呢？
要我当着客户的面说'因为我爱上我的对手了'？""你...!"颜晓蔓脸红到耳根，
却无法反驳。程曜低笑，将她拉近："晚上有空吗？我订了那家你一直想去的意大利餐厅。
""今天不行，"颜晓蔓遗憾地说，"周氏婚礼还有一堆细节要确认，可能要加班。
""那我陪你。"程曜毫不犹豫地说，"正好可以审一下他们的合约，免费的。
"颜晓蔓心头一暖。交往以来，程曜总是这样，不动声色地用他的方式支持她的工作。
不像她前男友们总是抱怨她工作太忙，程曜尊重她的职业，甚至愿意融入其中。晚上九点，
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。颜晓蔓终于完成了所有方案修改，伸了个懒腰。
程曜从法律文件中抬头，递给她一杯热茶。"完了？""嗯。"颜晓蔓接过茶杯，
指尖相触的瞬间，一股暖流涌向全身，"谢谢你陪我。"程曜绕到她身后，
双手轻轻按上她的肩膀："累了吧？"他手法生涩但认真地**着她僵硬的肩颈，
颜晓蔓舒服得闭上眼睛。谁能想到，那个在法庭上咄咄逼人的"婚礼杀手"，
私下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？"程曜，"她突然开口，"你后悔吗？""后悔什么？
""放弃那些高额委托...改变你的工作方式..."程曜的手停顿了一下，
然后继续**："不后悔。事实上，最近接的几个婚姻咨询案反而让我更有成就感。
""真的？""嗯。"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，"帮人守护幸福比拆散婚姻感觉好多了。
虽然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有点怪。
"颜晓蔓转身搂住他的脖子："我喜欢听你说这种'怪话'。"程曜顺势将她拉近，
两人的唇几乎相贴："那我说点更怪的...我爱你，颜晓蔓。
"这是程曜第一次说这三个字。颜晓蔓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，
呼吸都变得困难。"我...我也爱你。"她声音颤抖，却无比坚定。程曜的吻落下来，
温柔而深情，像是要把这三个字烙印在她的唇上。颜晓蔓闭眼回应，
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温暖的海洋里，被安全感完全包围。一周后，周氏婚礼如期举行。
这场被誉为"年度婚礼"的盛典在城中最豪华的酒店举办，几乎所有社会名流都应邀出席。
颜晓蔓从清晨就开始忙碌，确保每个细节都完美无缺。"颜总，新娘已经化好妆了。
"助理小林跑来报告，"但有个问题...宾客名单上多了一个人。"颜晓蔓皱眉："谁？
""李雯，程律师的前合伙人。她说她是代表律所来的。"颜晓蔓心头一紧。
自从程曜为了她放弃几个大客户后，他与李雯的关系似乎变得紧张。
这次不请自来..."安排她入座吧。"颜晓蔓最终说道，"远一点的位置。
"婚礼仪式进行得异常顺利。周雅菲美得像个公主，王磊在宣誓时甚至激动落泪。
颜晓蔓站在角落，看着自己精心筹备的一切完美呈现，成就感油然而生。"完美得不像真的，
对吧？"一个女声在耳边响起。颜晓蔓转头，看到一位陌生女士站在身旁。她约莫四十出头，
穿着得体的深蓝色礼服，妆容精致，但眼神中带着某种让颜晓蔓不舒服的审视。
"您是...？""张芮。"女士微笑，"王氏集团的顾问。久仰颜**大名，
今天终于见到了。"颜晓蔓礼貌地握手，却发现对方的手异常冰冷。"婚礼很成功。
"张芮的目光扫过全场，"特别是考虑到之前...那些不愉快。
"颜晓蔓警觉起来："什么不愉快？""哦，就是王少爷差点取消婚约的事。"张芮轻笑，
"多亏你那位律师男友...及时收手。"这话听起来阴阳怪气。颜晓蔓正想回应，
对讲机突然响起："颜总！紧急情况！新娘礼服被红酒泼了！"颜晓蔓顾不上张芮，
立刻赶往新娘休息室。推开门，她看到周雅菲的婚纱上赫然一***酒渍，
新娘本人正强忍泪水。"怎么回事？！"颜晓蔓检查着污渍，心沉到谷底。
"不知道是谁...一个女宾客突然撞上来..."周雅菲声音发抖，
的...现在外面都在传我和前男友还有联系..."颜晓蔓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破坏。
她一边安抚新娘，一边指挥助理取备用礼服，同时派人去查那个"女宾客"的来历。
"别担心，我们有备用方案。"她坚定地对周雅菲说，"今天的婚礼一定会完美举行。
"就在这时，程曜推门而入。他看上去已经了解了情况，直接走到颜晓蔓身边："查到了，
那个女宾客是拿着伪造邀请函进来的，已经让保安控制住了。""她是谁？为什么要这么做？
"颜晓蔓焦急地问。程曜的表情变得严肃："她声称受雇于王氏集团的竞争对手，
目的是破坏这场联姻。但我怀疑...""怀疑什么？""她认识李雯。"程曜压低声音，
"我看到她们之前交谈过。"颜晓蔓倒吸一口冷气。李雯？程曜的前合伙人？
为什么她要破坏这场婚礼？没时间多想了。备用礼服取来了，但周雅菲情绪已经崩溃，
拒绝继续婚礼。"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些谣言..."她抽泣着，
"王磊会怎么想...""周**。"程曜突然上前一步，声音沉稳有力，
"我以律师身份向你保证，那个女人的言论已经构成诽谤，王先生绝不会相信。
事实上..."他拿出手机，"他刚刚发消息问你是否安好，他很担心你。
"周雅菲抬起泪眼："真的？""不仅如此，"程曜继续道，"我已经联系了酒店安保，
确保所有宾客都不再讨论此事。同时，我建议你和王先生一起出场，用行动打破谣言。
"他的冷静和专业立刻稳住了局面。颜晓蔓感激地看了程曜一眼，
迅速帮周雅菲换上备用礼服，重新化妆。半小时后，
当周雅菲挽着王磊的手臂重新出现在宾客面前时，全场响起热烈掌声。王磊当众亲吻新娘，
用行动粉碎了所有谣言。危机解除，颜晓蔓终于松了口气。她站在角落，
看着舞池中幸福旋转的新人，突然感到一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。"还好吗？
"程曜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际。颜晓蔓靠在他怀里："多亏有你。
那个李雯...""我会处理。"程曜的声音变冷，"她越界了。""她为什么这么做？
"程曜沉默了一会儿："可能是冲我来的。自从我...改变工作方向后，
律所损失了几个大客户。"颜晓蔓转身面对他："因为我？""不。"程曜坚定地说，
"因为我自己想改变。你只是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。"他的眼神如此真诚，
颜晓蔓无法怀疑。她踮起脚尖轻吻他的唇角："等结束后，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。
"婚礼接近尾声时，颜晓蔓在洗手间外遇到了李雯。对方似乎专门在等她。"颜**，恭喜，
危机处理得不错。"李雯的语气听不出是赞美还是讽刺。"谢谢。"颜晓蔓保持礼貌，
"不过我想那场'意外'与您有关？"李雯挑眉："程曜告诉你的？他倒是信任你。
"她走近一步，"不过，他告诉你他接近你的真实原因了吗？
"颜晓蔓心头一紧："什么意思？""'完美先生'案。"李雯轻声道，"程曜没跟你提过？
"这个名字让颜晓蔓浑身发冷。
程曜母亲当年就是被一个叫"完美先生"的骗子毁了人生..."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
"她强作镇定。李雯意味深长地笑了："问问你男朋友，他为什么对'完美先生'那么执着。
再问问他，认不认识林志远。"林志远？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颜晓蔓的大脑。
林志远是她最崇拜的婚礼策划大师，她入行的灵感来源！"你到底想说什么？
"颜晓蔓声音发紧。"没什么。"李雯转身离开，"只是建议你多了解你爱的人。毕竟，
连婚礼都可以是***，何况爱情？"##第七章婚礼结束后，颜晓蔓一直心不在焉。
李雯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，拔不出来又无法忽视。"累了？"回程的车上，
程曜关切地问。他一手握着方向盘，一手覆上她的手背。"嗯，有点。"颜晓蔓勉强笑笑，
"今天太折腾了。"程曜捏了捏她的手指："回去好好休息。明天周日，
我们可以...""程曜，"颜晓蔓突然打断他，"'完美先生'是谁？
"车子明显顿了一下。程曜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："谁跟你提的这个名字？""李雯。
"颜晓蔓直视他的眼睛，"她说...你接近我与这个有关。"程曜的脸色变得铁青。
他将车靠边停下，转向颜晓蔓："她***。""那'完美先生'是谁？
"颜晓蔓坚持问道，"你从来没详细告诉我***的事..."程曜深吸一口气，
似乎在组织语言："'完美先生'是当年骗我母亲的那个人的绰号。我这些年一直在追查他，
最近终于有了线索。"他握住颜晓蔓的手，"但这与你毫无关系。
我接近你只有一个原因——我爱上你了。"他的眼神如此真挚，颜晓蔓几乎要放下疑虑。
但李雯提到的另一个名字又浮现在脑海。"那...林志远呢？你认识他吗？
"程曜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："为什么这么问？
""李雯说...让我问问你认不认识林志远。"颜晓蔓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，
"他是婚礼策划界的大师，我的偶像。你们...有什么交集吗？"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程曜松开她的手，转而握住方向盘，目光重新看向前方。"我们先回家。"他最终说道，
"有些事...我需要整理一下再告诉你。"这个回避的回答让颜晓蔓心头一沉。
回程剩下的路途，两人都没再说话，一种无形的隔阂悄然滋生。回到颜晓蔓的公寓，
程曜反常地没有留下，只是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："明天我来接你吃早午餐。
到时候...我会解释一切。"颜晓蔓想追问，但看到他疲惫的眼神，最终只是点了点头。
那晚她辗转难眠。凌晨三点，她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，搜索"林志远+完美先生"。
结果出人意料——几年前的行业论坛上，有人匿名爆料林志远早年曾卷入一场婚礼诈骗案，
但帖子很快被删除，没有引起波澜。这会是巧合吗？颜晓蔓的心跳加速。
她最崇拜的行业前辈，和程曜母亲被骗的案件，会有什么联系？第二天早晨，
程曜如约来接她。他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，显然也没睡好。"睡得好吗？
"他递给她一杯热咖啡，声音温柔如常，仿佛昨晚的紧张从未存在。"不太好。
"颜晓蔓接过咖啡，决定开门见山，"程曜，关于林志远...""我们去办公室谈吧。
"程曜打断她，"有些东西...我想给你看。
"他的办公室位于市中心一栋高档写字楼的顶层，宽敞明亮，视野极佳。颜晓蔓来过几次，
但每次都被接待在会客区，从未进入过他的私人办公区。今天，程曜直接带她穿过办公区，
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独立办公室。他关上门，输入密码打开了一个隐藏的保险柜。
颜晓蔓的心跳加速。程曜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个文件盒，犹豫了一下，然后递给她。
"关于'完美先生'和我母亲的案子，所有资料都在这里。"他的声音异常平静，
"你可以看，但请先听我解释。"颜晓蔓接过文件盒，却没有立即打开："林志远是谁？
"程曜深吸一口气："他就是'完美先生'。"这个答案如同一道惊雷劈下。
颜晓蔓双腿发软，不得不扶住桌沿才能站稳。她最崇拜的行业泰斗，
竟然是毁了程曜母亲一生的骗子？"二十年前，林志远用假名'陈铭'接近我母亲。
"程曜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，"他伪装成富商，承诺投资我母亲的婚礼策划工作室，
骗走了她所有积蓄后消失无踪。母亲因此抑郁成疾，至今未愈。
"颜晓蔓的手指紧紧攥住文件盒边缘："那...那和我有什么关系？
"程曜的眼神变得复杂："三个月前，我查到林志远就是当年的'完美先生'。
正准备收集证据起诉他时，发现他最近在秘密接触几家婚礼策划公司，似乎故技重施。
""其中...包括我的公司？"颜晓蔓声音发抖。
程曜点头："我查到他在评估收购'蔓时光'的可能性。所以我...""所以你接近我，
是为了调查他？"颜晓蔓的声音陡然提高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"一开始是。
"程曜坦然承认，"但很快我就发现，你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。
而我...我爱上了真实的你，与任何调查无关。"颜晓蔓的大脑一片混乱。
她应该感到被背叛、被利用的愤怒，但程曜眼中的痛苦和真诚又让她无法简单地否定一切。
"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？"她艰难地问。"我害怕。
"这个从不说软话的男人此刻声音微微发抖，"害怕你会因此离开我。
害怕你会认为我们的感情只是一场***。"颜晓蔓打开文件盒，
里面是厚厚一沓调查报告和照片。她看到了年轻时的程母与一个英俊男子的合影，
那男子确实有几分像现在的林志远。还有各种银行转账记录、合同复印件，
以及程曜这些年追踪"完美先生"的详细笔记。
最让她心惊的是一张近期照片——林志远站在"蔓时光"公司门外，似乎在观察什么。
"这是...什么时候的？"她指着照片问。"两个月前。"程曜走近一步，"晓蔓，
我发誓，我早就放弃了通过你调查他的想法。事实上，我已经收集了足够证据准备起诉他，
不需要任何额外帮助。"颜晓蔓抬头看他："那为什么不告诉我？
""我本想等这个案子结束再说。"程曜苦笑，"不想让他的阴影影响我们的关系。
但显然...李雯另有打算。"提到李雯，
程曜的表情变得冷硬："她一直反对我调查这个案子，认为投入产出比太低。
现在又用这个来挑拨我们..."颜晓蔓放下文件盒，走到窗前。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，
照在她苍白的脸上。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——她崇拜的偶像是个骗子，
她爱上的男人最初接近她别有用心..."我需要...时间。"她最终说道，声音干涩。
程曜站在原地，没有试图挽留："我理解。"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，"无论你做什么决定，
我都尊重。只是...请相信，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。"颜晓蔓拿起包走向门口，
在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。阳光中的程曜站得笔直，像一棵不肯弯曲的松树，
但眼中的脆弱出卖了他的坚强。"我会联系你。"她轻声说，然后关上了门。走出写字楼，
阳光刺得颜晓蔓眼睛发痛。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，
脑海中闪过与程曜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——初见时的红酒事故，雨夜里的告白，
加班时的陪伴，危机时刻的挺身而出...这些难道都是演技吗？不，她内心深处知道答案。
程曜对她的感情是真的，正如她对他的爱一样真实。但信任一旦出现裂缝，
修复起来谈何容易？手机震动起来，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【想知道更多真相吗？
下午三点，半岛咖啡见。——一个朋友】颜晓蔓盯着这条可疑的信息，
直觉告诉她这很可能是李雯的陷阱。但此刻，被疑问和痛苦充斥的大脑已经无法理性思考。
她需要答案，无论来自何方。##第八章半岛咖啡厅位于城市另一端，
是一家装修复古的隐蔽小店。颜晓蔓推门而入时，手心里全是汗。
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来赴这个可疑的约，或许只是因为此刻任何线索都比一无所知要好。
咖啡厅里客人寥寥，她环顾四周，没看到李雯的身影。正当她犹豫是否要离开时，
角落里一位白发女士朝她轻轻招手。"颜**？这边。"女士约六十出头，
穿着考究的米色套装，珍珠项链在颈间闪着温润的光。
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出现在高级茶会上的优雅妇人，
与颜晓蔓想象中的"李雯同伙"形象相去甚远。"您是...?"颜晓蔓谨慎地走近。
"苏芮，程曜母亲的朋友。"女士示意她坐下，"也是当年'完美先生'案件的见证者。
"服务生送来两杯红茶，颜晓蔓机械地道谢，眼睛却一直盯着对面的苏芮。
这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她正在调查这件事？"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谁，又为什么要见你。
"苏芮的声音柔和却有力，"程曜那孩子不知道我们今天的会面，
但我认为你有权了解全部真相。"颜晓蔓的手指紧紧握住茶杯，
热度透过瓷器传到皮肤："您认识林志远？""不仅认识。"苏芮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，
"二十年前，我和程曜的母亲陈雯一起创办了'梦婚礼'工作室，
林志远以投资人的身份接近我们时，我第一个提出质疑。"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老照片，
推到颜晓蔓面前。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的合影——年轻的苏芮，
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（想必是程母），以及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。"这就是林志远，
当时他化名陈铭。"苏芮指着那个男人，"他伪装成海外归来的富商，
承诺投资我们的工作室，还和陈雯发展了恋爱关系。"颜晓蔓盯着照片，
那个笑容迷人的男子确实有几分像她现在知道的林志远，只是更加年轻，
眼神中还没有现在那种商业化的世故。"他骗走了多少钱？""所有。
"苏芮的声音低沉下来，"陈雯卖掉了房子和所有积蓄，共两百多万，
全数投入他虚构的'合资项目'。等我们发现上当，他已经带着钱消失了。
"两百多万在二十年前是笔巨款。颜晓蔓胸口发闷，想到程曜母亲经历的背叛和绝望。
"为什么不报警？""报了，但林志远——或者说陈铭——准备充分，所有文件都合法，
警方认定是商业纠纷。"苏芮苦笑，"更糟的是，陈雯当时已经怀孕了。
"颜晓蔓猛地抬头："程曜的...弟弟或妹妹？""是的。因为打击太大，她流产了，
之后再也无法生育。"苏芮的眼中泛起泪光，"程曜那时才十岁，
亲眼目睹母亲从充满梦想的艺术家变成行尸走肉。"这个细节像一把刀刺进颜晓蔓心脏。
她突然理解了程曜眼中偶尔闪过的阴郁，以及他对婚姻的深刻怀疑——十岁的孩子，
看着母亲被爱情和信任摧毁，会留下怎样的创伤？"这些年程曜一直在追查林志远。
"苏芮继续道，"直到三个月前，
他在一场商业活动上认出了改头换面的林志远——现在他是著名的婚礼策划大师，
没人记得二十年前的诈骗案了。
"颜晓蔓想起自己办公桌上那本翻烂了的《林志远的婚礼艺术》，胃部一阵绞痛。
她竟然崇拜了一个骗子这么多年，还把他的理论奉为行业圣经。"那...和我有什么关系？
"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。
苏芮的表情变得复杂："林志远最近在秘密收购几家小型婚礼策划公司。
我们怀疑他准备故技重施，利用这些公司进行某种诈骗。
而你的'蔓时光'...""是他的目标之一。"颜晓蔓接上她的话，感到一阵眩晕。
所以程曜接近她确实是为了调查，这一点他并没有说谎。
"但程曜很快发现你对林志远的计划一无所知。"苏芮急忙补充，
"而且他...他真的爱上了你。苏芮从没见他对任何人这样上心过。
"颜晓蔓低头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，扭曲而不真实，就像她现在的心情。
程曜爱她可能是真的，但建立在谎言和调查之上的感情，还能纯粹吗？
"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"她终于问道。
苏芮伸手覆上她的手："因为我看到程曜这些月来的改变。他变得开朗，
愿意相信美好事物...这都是因为你。我不希望一个误会毁掉你们的关系。
""这不是误会。"颜晓蔓抽回手，"是刻意隐瞒。""是害怕。"苏芮纠正道，
"他害怕失去你，就像他母亲失去一切那样。"离开咖啡厅时，天已经黑了。
颜晓蔓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，
脑海中回荡着苏芮的最后一句话："每个人都有过去带来的阴影，
关键是有没有人值得你走出那片黑暗。"她的手机震动起来，
是程曜发来的消息：【无论你听到什么，请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。我在你家楼下等你，
不管多晚。】颜晓蔓没有回复。她需要时间整理思绪，分辨哪些是事实，哪些是情感。
走累了，她拦了辆出租车，却没有回家，而是去了公司。深夜的办公室空无一人。
颜晓蔓打开灯，走到书架前取下那本《林志远的婚礼艺术》。翻开封底，
作者简介里的林志远笑容儒雅，完全看不出诈骗犯的影子。她打开电脑，
搜索林志远最近的商业动态。果然，
几条不起眼的行业新闻提到他正在"整合婚礼策划资源"，准备打造"婚庆全产业链平台"。
一条最新消息吸引了她的注意——林志远将于下周举办"行业交流会"，
受邀名单中赫然有"蔓时光"。她从未收到过任何邀请。正当她陷入思考，
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。颜晓蔓吓了一跳，抬头看到程曜站在门口，脸色苍白，
眼中满是担忧。"你怎么知道我在这？"她问。"我找遍了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。
"程曜的声音沙哑，"公司是最后一站。"他看起来疲惫不堪，西装外套不见了，
衬衫领口松开，头发凌乱，像是跑了很远的路。这样的程曜与平日一丝不苟的形象判若两人。
"我们需要谈谈。"他站在门口，没有贸然靠近，仿佛在等待许可。颜晓蔓合上电脑，
点了点头。程曜走进来，
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录音笔："这是上周林志远和投资人的谈话录音。
里面有他提到'蔓时光'的部分。"颜晓蔓迟疑地接过录音笔，按下播放键。
林志远熟悉的声音传出："...像'蔓时光'这种小公司最容易入手，
创始人颜晓蔓是我的忠实粉丝，
对我的理论深信不疑...她不会怀疑任何'合作建议'...等我们控制了公司股权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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